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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落一身都市的浮尘,我再次踏进了这养我而非生我的地方——棋盘山,这里寄托着我的思念,储藏着我童年的欢乐,承载着我曾经近乎幻想的梦。这里,是我牙牙学语的地方,是我蹒跚学步的地方,是我学会奔跑学会憧憬的地方。十六年了。

十六年后,我回来了。稀疏的村落更显得零落,只是上山的路变成了水泥路,可以乘车了,不必费力地攀上两三个钟头。只是临近村子的路由于过于崎岖无法铺路,无奈只好再次徒步而行。

徒步有徒步的好处,可以静静凝望山下一块块整整齐齐、生机勃勃的田地;可以任由风把头发吹乱,把思绪提前带进村子;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声欢笑、歌唱,抑或向山下吼那么一嗓子。放心,这里没有谁会阻止你,更没有谁来指责你,有的只是同样的山谷回音和耳边呼呼的风。如果你到的是时候,会看见满山的山里红一簇簇地拥挤着,摇曳着,给人一种绚丽的热情。再沉闷的心情也会变得澄清豁朗起来。

临近村子的岔路口,两侧长着许多青褐的老松,虽然不是很绿,却给人一种沉静之感。这树也长松塔,但我从来没发现过松子,可能是品种不同吧。树下是很深的杂草和带刺的小树桩,偶尔有放羊人的停驻,大部分时间他们都会把羊群赶到对面的山坡上,因为那里的草更适合羊的胃口。这里的放羊人不会像蒙古草原上牧者那样恣意地放歌,只会洪亮而又冗长地吆喝几声信天游,然而,从中,我仍能嗅出清新而又亲切的感情。

当我真正地站在村口时,觉得它离我很远,我的身心早已从这片土地上离开。如今,纵使我的心又回来了,它却没有接纳我,它依旧悠闲、质朴。袅袅的炊烟下和黎明的鸡鸣中,有我那朴实的乡亲和孩提时的同伴。可沾染上了城市的浮华和喧嚣的我,纵使来时已认真拂去城市的浮尘,可是它依旧嗅出了那异域的气息,没有排斥却让我局促不安。

远远地看着儿时嬉戏的草场,我默默地回首,转身,再一次逃离了这片土地。可我已经满足,我不再遗憾,因为在沿途中我已追寻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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